“林小雨!你疯了吗?那可是你的父亲!”奶奶尖叫着指责我万联证券。
我手握着血迹斑斑的砖头,冷冷地笑了:“是啊,他是我父亲。可当他第十次扇在我妈脸上时,您在哪里?当妈妈嘴角流血时,您又看到了什么?”
客厅里一片死寂,只有妈妈抽泣的声音。我握紧砖头,目光扫过那些所谓的“亲人”。原来,最锋利的刀不是陌生人的背叛,而是至亲至爱的冷漠。
今天,我要结束这一切。
1
凌晨四点,手机震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。
妹妹哭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,只是不停地喊着:“姐姐,快回来!爸爸疯了!他在打妈妈!”
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,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下楼。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,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。家里发生了什么?妈妈还好吗?
展开剩余93万联证券%十五分钟后,我踹开了家门。
客厅里,爸爸正拽着妈妈的头发,一边咆哮一边用力摇晃她的脑袋:“你是聋子吗?我说多少次了,菜要放两勺盐!两勺!你放一勺就想糊弄我?”
妈妈脸上已经红肿一片,嘴角有血迹,但她却固执地看着地面,一言不发。
妹妹缩在角落里发抖,见我进门,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。
厨房里,只见餐桌上摆着一大桌子菜——原来,今天是叔叔生日。
爸爸正要再次扬起手,我冲过去用力将他推开:“你疯了吗?就因为盐放少了?”
爸爸怒视着我:“滚开!这是我管教你妈,轮不到你插嘴!”
话音未落,他竟一把推开我,转身又是一巴掌扇在妈妈脸上。看着妈妈踉跄后退的样子,我眼前一片血红。
我转身跑到门外,抄起垫花盆的砖块,冲回客厅。
“啪!”
砖头结结实实地砸在爸爸肩膀上,他惨叫一声,不可置信地转过身。
“你敢打我?”他红着眼睛向我逼近。
我举着砖头,冷冷地盯着他:“是啊,我敢打你。怎么了?你能打妈妈,我就不能打你?”
“臭丫头,你疯了?我可是你爸爸!”
“那又怎样?打人就是打人,没有什么理由。”我一步也不退让,手中的砖头对准了他的脑袋。
我的举动惊呆了所有人,包括刚醒来的爷爷奶奶。他们闻声赶来,看到我手举砖头对峙着爸爸,奶奶顿时尖叫起来。
“林小雨!你这个不孝女!竟然敢对你爸爸动手!”
我转头冷笑:“奶奶,您眼睛很好使啊,看得见我拿砖头。怎么刚才爸爸打妈妈十几个耳光,您却视而不见?”
叔叔也从客房走出来,看了一眼局势,立刻指着我破口大骂:“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!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打!”
我毫不示弱:“是啊,我敢打。有本事你们一起上啊!”
妈妈突然挣脱爸爸的控制,跑过来拉住我的手:“小雨,别冲动,把砖放下。”
“妈,我不放。今天我必须让他明白,打人是什么感觉。”我死死攥着砖头,眼中的怒火丝毫没有减退。
客厅里一时针落可闻。
2
奶奶坐在沙发上,哭得撕心裂肺:“怎么会这样?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孙女?打自己的父亲,这不是大逆不道吗?”
叔叔冷笑一声:“我早说我哥太惯着你们母女。看看结果,养出一个敢拿砖头打老子的畜生!”
爷爷仍然坐在那里,摇着头叹气:“小雨啊,这事你想的太简单了。你妈先不对,今天是你叔叔生日,客人都到齐了,她却在厨房里慢吞吞的,还做错了菜。你爸只是一时气急,没什么恶意。”
我听得目瞪口呆:“所以妈妈错了?因为她做菜放少了盐,所以就该被打十几个耳光?”
叔叔的妻子也插嘴:“就是,林家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丢脸。你妈这样不懂规矩,让我们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?”
我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:“叔叔生日,所以我妈就该挨打?谁定的规矩?”
奶奶抹着眼泪:“你不懂,家和万事兴。你妈妈这么大年纪了,吵吵闹闹多难看。给你叔叔道个歉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我冷笑,转身去扶妈妈:“妈,我们回房间。”
妹妹这时候从角落走出来,脸上满是泪水,指着爸爸说:“不是妈妈的错!根本就不是!”
全屋人愣住了,看着平时最乖巧听话的妹妹。
“今天本来说好带我去画展的,叔叔一家突然过来说要过生日。妈妈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准备,一个人忙进忙出买菜做饭!而爸爸和叔叔他们就坐在客厅聊天看球赛,奶奶和婶婶全程玩手机!”
妹妹声音尖锐,像是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爆发:“一个人都没帮妈妈!爸爸还嫌妈妈炒菜太慢,说耽误了他们吃饭!妈妈只是说了句‘没人帮忙’,爸爸就开始动手!”
我环视众人,看到他们尴尬的表情,心里越发愤怒。
“好一个团结的林家啊,”我讥讽道,“妈妈被打得嘴角流血,你们关心的却是叔叔的生日面子?”
爸爸终于忍不住了:“够了!这是我的家,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!你们娘俩给我滚,现在就滚出去!”
我扶着妈妈往卧室走,回头对爸爸说:“你说对了一件事,这确实是你的家。但从今天起,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家了。”
砰的一声,我踹翻了茶几。茶杯摔碎的声音让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僵住了。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怎么不撑死你们?”我环视众人,冷笑道,“一家人像苍蝇一样,哪有吃的往哪飞,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。”
叔叔怒从心起,朝我冲过来:“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,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!”
我不退反进,轻松闪过他笨拙的拳头,膝盖准确撞向他的腹部。叔叔闷哼一声,弯腰抱住肚子。
“元国!”婶婶尖叫着扑过来。
我拉着妹妹退后几步,冷冷地看着他们:“难怪爸爸这么暴力,原来是家族传统。叔叔,你打不过我,认清现实吧。”
3
我和妹妹帮妈妈收拾了必要的物品,决定当晚离开。爸爸站在门口,怒视着我们:“你敢走?走了就别想回来!”
我头也不回:“谁稀罕回来?”
走出家门的那一刻,妈妈流下了眼泪。二十年的婚姻,就这样在一个充满暴力的夜晚画上了句号。
我带着妈妈和妹妹去了附近的酒店。妈妈坐在床沿,表情恍惚:“小雨,你不该那样和你爸爸说话。毕竟他是你爸爸...”
我蹲下来,握住妈妈的手:“妈,别再为他辩解了。他不配做爸爸,更不配做你的丈夫。”
妹妹在一旁小声说:“姐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先睡一觉,明天我们去外婆家。”
我以为外婆家会是我们的避风港,但现实很快给了我当头一棒。
第二天,当我们拖着行李出现在外婆家门口时,外婆脸上的惊讶很快变成了不满:“玉华,你这是怎么了?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?”
妈妈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。
我直接回答:“外婆,爸爸打的。他因为菜里少放了盐,就给了妈妈十几个耳光。”
外婆神色复杂,将我们迎进屋里,但一路上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妈妈脸上的伤痕上,眉头紧皱。
外公从报纸后面抬起头,看了我们一眼,冷冷地问:“怎么回事?又跟你男人闹别扭了?”
妈妈低着头,没有回答。
我忍不住了:“外公,不是闹别扭,是爸爸打了妈妈。您看她脸上的伤!”
外公放下报纸,皱眉看了看妈妈的脸,然后摇摇头:“你妈妈从小就倔,嫁人了还这么不懂事。做错了事就该认,挨两下又怎么了?又不会死人。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外公,您是说妈妈活该被打吗?”
外婆急忙打圆场:“小雨,别这么说话。你外公不是这个意思。只是夫妻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,没必要小题大做。”
我看向妈妈,发现她竟然露出了惯常的顺从表情。多年来的委屈和压抑,让她早已学会了在长辈面前低头。
“妈,您不打算解释吗?”我问道。
妈妈轻声说:“外公外婆,我这次是真的受不了了。林志强他...”
外公打断了她:“好了,别说了。大清早的说这些不吉利。你们先休息一下,冷静冷静,过几天就回去吧。”
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:“回去?回去挨打吗?”
外婆叹了口气:“小雨,你还小,不懂事。做女人就得忍耐,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?你妈妈嫁给你爸爸这么多年,总不能说离开就离开吧?”
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:“所以,您的意思是,妈妈就该忍受爸爸的拳打脚踢,直到他打死她为止?”
外公突然拍桌而起:“放肆!怎么跟你外婆说话的?林家那小子再不好,也是你爸爸!他养你这么大,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?”
外婆也跟着数落起来:“就是啊,你爸爸除了脾气急一点,可有什么不好?他不赌博,不嫖娼,每个月按时给你们钱花,比起村里那些整天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,简直是一等一的好丈夫了。”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外婆:“所以,只要不赌博不嫖娼,就可以随便打老婆了?这就是您教给妈妈的道理?”
外婆被噎住了,嗫嚅着说不出话来。
妹妹突然站起来,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:“外婆,您说的不对。我们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,不是封建社会。妈妈不是爸爸的财产,他没有权力打她。”
外公拍桌而起:“好啊!看看你们姊妹俩,一个比一个会顶嘴!林玉华,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?”
妈妈终于抬起头,眼中有泪光闪烁:“爸,妈,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了。林志强他越来越暴力,我真的怕有一天...”
外婆打断她:“别胡说!什么离婚不离婚的,这种话都说得出口,你还要不要脸了?”
外公也怒气冲冲:“就是,离什么婚?你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,离了婚能去哪?谁还会要你?”
眼看着妈妈又要低头认错,我忍无可忍地站起来:“外公外婆,我们走。既然您们也认为妈妈该被打,那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妈妈惊慌地拉住我:“小雨...”
我对妈妈轻声说:“妈,他们不会站在您这边的。我们自己能行。”
4
离开外婆家,我带着妈妈和妹妹直接去了我租的小公寓。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,但足够我们三个人暂时栖身。
妹妹担忧地问:“姐,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我安慰她:“别怕,姐姐有工作,养得起我们。”
妈妈坐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:“小雨,我该回去吗?我没有工作,没有收入...”
我坚决地摇头:“不,妈,您绝对不能回去。我可以养我们三个人。”
但妈妈的话让我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:单靠我的工资,确实难以维持三个人的生活,尤其是妹妹还在上高中,需要不少费用。
第二天,我请了假,带妈妈去医院检查。医生看到妈妈脸上的伤痕,立刻询问情况。当我们说明是家暴导致的伤势时,医生建议我们报警并开具了伤情鉴定。
回家路上,我们在超市门口看到一位中年女士正在招聘保洁人员。妈妈停下脚步,犹豫了一会儿,然后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详情。
“五十岁以下,身体健康,做事认真负责就行。”女士上下打量着妈妈,“你有经验吗?”
妈妈腼腆地笑了:“我做了二十年的家务,打扫卫生是我的强项。”
就这样,妈妈找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。虽然薪水不高,但足以分担一部分家庭开支,更重要的是,这给了妈妈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。
我看着妈妈每天早出晚归,虽然疲惫却满脸笑容的样子,心里既欣慰又心疼。这个为家庭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女人,终于开始为自己而活。
一周后,爸爸找上门来。
那天下午,我刚下班回到公寓,就看见爸爸坐在楼下的长椅上。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,头发凌乱,衣服皱巴巴的。
看到我,他立刻站起身:“小雨,爸爸知道错了。求你们回家吧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不可能。”
爸爸神色一变: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?家里没人做饭打扫,我这几天过得多艰难你知道吗?”
我讽刺地笑了:“所以您不是想妈妈,而是想您的免费保姆了?”
爸爸涨红了脸:“胡说!我怎么会那么想?我是真的离不开你妈妈...”
我打断他:“离不开她做的饭,离不开她的服侍,离不开对她拳打脚踢来发泄您的不满,是吗?”
爸爸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却又很快隐去。他叹了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一朵有些蔫了的玫瑰花:“我买了这个...想给你妈妈道歉。”
我看着那朵可怜的花,心中涌起一阵厌恶:“您觉得一朵花就能抵消您二十年的家暴吗?”
就在我们争执之际,妈妈下班回来了。看到爸爸,她明显愣了一下,本能地后退了几步。
爸爸立刻迎上去:“玉华,对不起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没有你,我什么都做不好...”
妈妈看着爸爸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林志强,你走吧。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爸爸突然变了脸色:“你说什么?你想跟我离婚?”
妈妈平静地点头:“是的,我要离婚。”
“你疯了吗?”爸爸高声喊道,“你一个五十岁的黄脸婆,离了婚谁要你?你靠什么生活?”
妈妈微微一笑:“我现在有工作了,不需要你养。”
爸爸瞪大了眼睛,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他转向我:“这都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是?你这个不孝女,挑拨我和你妈妈的关系!”
我冷笑一声:“我不需要挑拨,您的拳头已经把这段婚姻打得稀烂了。”
爸爸恼羞成怒,抬手就朝我扇来。我早有准备,侧身躲过,同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。
“啊!”爸爸痛呼一声,踉跄后退。
“林志强,”妈妈的声音出奇地坚定,“如果你再动手,我们就报警。”
爸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,突然狞笑起来:“好啊,有本事你们别回来。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多久!”
说完,他转身离去,背影显得无比落寞。
妈妈望着爸爸远去的背影,轻声说:“二十年了,我终于自由了。”
5
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,但我错了。
一个月后的傍晚,我们三人从超市购物归来,刚转入小区的僻静路段,突然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,拦住了我们的去路。
是爸爸。
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,眼睛布满血丝,衣衫不整,明显喝了酒。
“玉华,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我不能没有你...”
妈妈紧张地后退:“林志强,你喝醉了,回去吧。”
爸爸猛地上前,抓住妈妈的手腕:“回去?我的家现在空无一人,我回哪去?你必须跟我回家!”
我挡在妈妈前面:“爸爸,您冷静点!”
爸爸一把推开我:“滚开!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事!”
他转向妈妈,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:“玉华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跟我回家,否则...”
妈妈坚定地摇头:“我不会回去的。我们已经结束了。”
爸爸面部扭曲,突然扬起手,重重一巴掌打在妈妈脸上。妈妈踉跄后退,撞在墙上。
“贱人!”爸爸怒吼,“我对你那么好,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?”
他又抬手要打,这次我和妹妹同时冲上前,挡在妈妈前面。
爸爸狠狠地推开我:“滚开!”
妹妹尖叫着抓住爸爸的手:“爸爸,不要打妈妈!”
爸爸反手一巴掌打在妹妹脸上,妹妹被打得摔倒在地。
看到妹妹被打,我彻底怒了。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,朝爸爸冲去。
“住手!”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一位中年女士正站在不远处,手机对准我们,显然在录像。
“我已经报警了,”她冷静地说,“警察马上就到。”
爸爸一愣,随即朝那女士冲去:“把手机给我!”
就在这时,警笛声响起,两名警察从巡逻车上跳下来,迅速制服了爸爸。
“这位先生,请冷静,”一名警察说道,“有人报警说这里有家庭暴力事件。”
爸爸挣扎着辩解:“这是我的家事,与你们无关!”
那位录像的女士走上前:“我全程录下来了,这位先生殴打了他的妻子和女儿。”
警察询问了情况,妈妈终于鼓起勇气,详细陈述了多年来的家暴历史。妹妹也提供了证词,我则交出了之前做的伤情鉴定。
爸爸被带走了,临走前,他怨毒地看着我们:“你们会后悔的!没有我,你们什么都不是!”
我平静地回答:“不,爸爸。没有您,我们才能真正开始我们的人生。”
三个月后,法院宣判了我们的离婚案,同时,爸爸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。
当我们走出法院的那一刻,阳光洒在妈妈脸上。她微微仰头,深吸一口气,笑了。
“妈,”我轻声问,“您后悔吗?”
妈妈摇摇头,眼中闪着泪光:“不,小雨。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离开。”
她牵起我和妹妹的手:“但现在,我们自由了。”
我们三人走在阳光下,妈妈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,风吹起她的裙摆万联证券,像是一朵绽放的向日葵,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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